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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津市新闻》

《财经周报》

刘绍英眼中的澧水记忆碎片

转载:兰笑文化传媒工作室

本期特别   我在城市里自以为生活得很幸福,很得意。这种满足感在我回了趟老家之后被击得粉碎。

  清明时节,父亲说:你三叔新故,回趟老家给他上上坟吧。

  清清浅浅的四月,遍是苦艾的烟雨,遍是落英的余香。我满脸幸福满脸优越地回到了我曾赤脚走过的渔村。进到村里,但闻狗吠,不见几张熟面孔,问过三婶才知,我那些熟悉的乡亲,黑脸膛的乡亲,二十多年的分别,多数人辗转他乡,留在村子里的已所剩无几。三婶说:好多人都得大肚子病死了。儿时最要好的伙伴小虾和水鸟没等到出嫁,就被血吸虫病夺走生命,到了另一个世界。她们如果还在,同我一样,正当盛年。生命的轮回循环,新陈代谢,不见多少新生,整个村子阴沉沉的,弥漫着死亡的气息。三婶神情麻木,在她脸上看不到悲伤,眼泪似乎早已干涸。表弟走了,三叔走了,一家三口只剩下这个孤寡的老人。

  三婶说:我知道不久我也就跟他们在一起了。说这话时,三婶流露出满脸忧伤。

  父亲说:你还是治治吧。兴许能治好。

  三婶说:晚期了,你看,肚子都这么大了,治不好的,白浪费钱。我一个人也不想留下了。

  父亲又说:政府不是每年也灭钉螺么?以前还免费治疗的。

  三婶说:钉螺每年是灭,可河里的钉螺哪里灭得尽。政府也搞了农村合作医疗,免费检查。可血吸虫病得在身上,平常能吃能拉,不痛不痒,谁没事跑去检查?等到肚子大了,就是肝腹水,就到了晚期,也就治不了了。

  三婶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  三叔的坟紧挨着表弟的坟,我对着三叔的坟塚磕完头,就执意要走。我多年麻木冷漠的心实在不能承受如此之重。面对苦难,面对澧水下游历年肆虐的血吸虫,我选择的是逃避!我在背叛了村庄、逃离了我的乡亲之后,一个人自顾自地在城市林立的高楼里,喝着啤酒乳酸奶,吃着高钙低脂的食物,并暗自地洋洋得意。而多年来,我的乡亲却在饱受病痛的折磨,在苦难里、在血吸虫的侵蚀里苦苦挣扎,一个个年轻年老的生命,像被一根绳索牵着连着,结着伴地走了。我只有无奈地心伤沉重。我在逃离背叛了村庄的那一刻起,我知道,村庄也不再给我留位置。

踏上归途时,我回首望望夕阳里苍凉的村庄,三婶臃肿的身子跟村里年老的柳树站成一个模样。暮色中,父亲与我并排走着,低着头反复地说着一句话:都走了,都走了……

(原文载《常德政协》杂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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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方介绍

刘绍英,女,年提笔写作,作品散见《芙蓉》《文学界》《天津文学》《小说月报》《小说界》等。出版小说集《苇叶青青》、长篇小说《河上的家族》、散文集《触摸》。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常德市第六届政协委员、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,鲁迅文学院第二十届高研班学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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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刘绍英撰文感谢《常德政协》朱碧文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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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绍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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